东方才微微泛白,一阵高亢的鸡鸣声便响彻了整个小镇。同福客栈中、传来一声撕心裂的惊叫:“啊!我在哪?啊啊啊!我的衣服怎么被换了!”
清云推开门,看着坐在床沿四处张望的书生:“一大早就被你吵醒。我又重新找了客栈,你的行李我帮你拿回来、放在床头了。”“重点不是这个啊!我的衣服,衣服怎么换了!”
“我看你蓬头垢面的,便让店小二将你洗了洗。”清云看他一副精神错乱的样子,无聊的打了个哈欠,便回了自己的客房。临走前似乎隐约听见一句:“完了,我冰清玉洁的身体……”
“哼,真是高贵啊!”清云讽刺后,便回到了客房、插上门闩,取出了师父所赠的《太极剑谱》仔细钻研起来:“这剑法果然玄奥,看来要买一把趁手的兵器。”——时间匆匆而过,红日东升、镇中街道的人影也渐渐多了起来。门外,店小二的敲门询问声打断了清云的钻研:“客官,早饭可要些什么?”“四个菜包,一碗豆浆。”清云将剑谱收入怀中、走出房门。“得嘞。”店小二应答一声,勤快的跑下楼去。
做完晨运之后,清云来到八仙桌前坐下,只看见书生早已掐着一个肉包,狠狠地啃着。“兄台有什么高兴的事?吃得这么香。”清云坐在他的对面。“唉,哪有什么高兴的事。”书生将头扭向一边,过了一会又扭了回来:“少侠虽然救了我,但也害了我啊。”“此话怎讲?”
书生咽下嘴中的肉包,满足的擦了擦嘴,继而无奈地叹了口气:“不瞒少侠;我本名独孤远明,陕西陈仓秀才,正准备去长安参加州试;误入黑店,幸得少侠相救。”独孤远明又面带苦色地说道:“我家中有一未婚妻,乃陈仓县县丞之女,因为家中贫穷,没钱前往西安,县丞看我有才华,十分欣赏我,想让我入赘到他家,我也只好答应县丞了。哎,只可惜那女子实在是蛮狠!临走前她再三嘱咐我要守住贞操……这、实在可恶,等我考上举人,一定要休了她,把她好好教训一番!”“独孤兄还真是可怜啊,在下清云,幸会。”“家丑莫外扬,今后若是遇见贱内,这些话可千万别提。”独孤远明慌张的望了望四周、小心翼翼的说道。“当然。”清云轻笑道:“独孤兄既然要去西安赶考、到不如与我同路。“求之不得。”独孤远明应答一声,随即又胡吃海塞起来。
“客官,您的早餐到了!”店小二将早饭端上桌,清云匆匆吃完、便急忙去镇中寻找铁匠铺了——有了极为难得的剑谱,没有趁手的兵器怎么行呢!清云绕着这平安镇整整转了一圈,竟没想到这镇子里只有一家铁匠铺;走入其中、正有两个学徒在锻打农具,一名灰发老头正坐在门口的椅子上喝着茶。
“这里有没有兵器卖?”清云走到老头面前问道。“老头我早就干不动了,问问我两个徒弟吧。”那老头泯了一口茶,半眯着眼、悠然说道。清云注视了老头一会,随即走进屋内。一进屋内,“叮叮当当”的打铁声震耳欲聋。
“这儿可有铁剑出售?”“少侠说笑了,当今圣上严禁民间持有武器;我们每打一件农具、都要刻上自己的名字,又怎么会打铁剑,被冤枉成要起义反抗怎么办呢。”皮肤黝黑的那名学徒憨笑道。“咳咳。”门口的老头咳嗽了两声。
黑脸青年和自己的师傅对了两几个眼色:“既然如此,少侠请随我来。”说着、便拉起门帘,走进后院。来到一处库房前,黑脸青年取出钥匙,打开房门。库房内摆满了整整齐齐的农具,农具表面都涂上了厚油,以防腐蚀。
不久,两人走到了库房深处,黑脸青年在墙上取下一块砖灰色木板,木板后的暗格里、整整齐齐的摆放着许多铁剑:“少侠请挑一把吧。”——太极剑法适用中庸之剑,清云便选了一把重量、长短都适中的铁剑,就这把了。“少侠可以在院子里试上一试,再做决定。”黑脸青年再次将木板盖上。
清云手持铁剑来到院中,手中铁剑约有九斤、长两尺八;他站在原地回忆了一翻太极剑法的招式,手中铁剑挥舞;一套完成,清云摇了摇头:这剑法的奥义,自己连一分都未掌握。“少侠好剑法。”黑脸青年走上前来。“这剑怎么卖?”“官府严禁私人买卖武器,我们也是冒着风险的。原本这铁剑连剑鞘只值四两银子,现在嘛、就收少侠十两,如何?。”
“可以。”清云刚想取出取钱,却被一道声音打断了——
“等等,这把剑、我卖一百两。”不知何时,原本坐在门口的老头、已经来到了后院。“师傅……”黑脸青年刚想说话、便被老者制止了。“一名侠客,剑若双手。若是出不起一百两,就别在我这买剑了。”老头语气坚定的说道。清云看向那老头的双眼,后者则是睁大了眼睛瞪着他。
“好,我便出一百两!”清云取出两枚大银锭抛向那老头。没想到,那老头往后退一步,两枚银子便落在了地上:“哎呦喂、你这小子,居然拿银子砸我,不过老人家我喜欢。铁蛋,送客。”名为铁蛋的黑脸青年用布将剑裹好,交于清云手中:“为了不被别人知道,只能用布裹一裹,少侠请见谅。”清云没说什么,接过包裹,径直走向屋外。
“老头我名为冯绝,少侠以后若是在江湖上闯出了名声,老头我也没有老死,一定亲自为少侠打一柄好剑!哈!哈!哈!”清云回头一看:那老头已经大笑着走进里屋了。
“希望吧!”——“开个玩笑,如果你能打造出一把神兵就好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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